晋国,空中飞鸟盘旋,柳树上已然绿意盎然。白氏药房的长队已排到隔壁烧饼摊前。“兄台,要点烧饼不?刚出炉的,热乎着呢!”李庚说着,便拿起长钩向火炉里掏去。“不了,我来这抓药,谁知今日的人这么多,排到了这里,实在是对不住。”那人满脸歉意,李庚见状也不能说什么,只是摆摆手作罢。药房内,白庭坐在堂中,右手放在老者脉搏上,闭着眼睛,四周鸦雀无声。白氏是晋国世家,世代以救死扶伤为名,故有无数外城百姓千方百里来此地看病。白庭已从医数十年,如今已白了头发。近些日子他都会让自己的子孙前来听堂,以便日后接手不至于手忙脚乱。直至酉时,药铺才打烊。但门外,依旧有许多人排着长队,神色焦急地望向药铺。“各位父老乡亲,本铺子已经打烊了,白大夫已倦,再替人把脉也无益。烦请诸位,明日再来。”说话的正是白府次子,白宇。众人见状,也不能多说什么,只得散去。但有一人,引得白晟注意。那小孩个头不高,衣衫褴褛,手中握着一块玉佩。脸上脏乱不堪,但唯独头发,打理得有条不紊。行人从他身旁路过,目光无时无刻聚集在他的身上。他就那样站着,任凭白宇如何说,他始终不挪动位置。直到白叶菱出来,那个小孩眼泪就像开了闸一样,不到数秒,便已将脸上洗出几道白净。“阿青,你怎么来了?”白叶菱小跑过去,蹲下轻抚着阿青。任凭泪滴浸湿衣衫,她也温柔地安慰着他。不知过了多久,阿青才停止了啜泣,声音也变得哽咽,说了一句话。虽然听不太清,但白叶菱还是努力辨别。“阿,阿婆,在,在塌,上,睡着,着了。”白宇听到这句话脑子嗡嗡作乱,就因为阿婆睡着了,所以才哭这么长时间?白叶菱耐心哄着阿青,“阿婆睡着了你为什么要哭呢?你是不是饿了?姐姐给你吃食好吗?”说到这,阿青又哭了起来,“不对,我叫阿婆,她都不醒了,她已经睡了一个日夜了。”听完,白叶菱心里顿感不妙。她让白宇去请家公。白宇一刻也不敢耽搁,到了主屋,就连行礼都匆忙而起,匆匆说明缘由,几人就驾车前往阿青家中。阿青家在晋城周遭的牧行村,从这里到晋城,马车都要走上两个时辰。“阿青,你是如何来的?为何不见你的叔伯?”白叶菱将阿青抱在腿上,轻轻安抚着阿青。她注意到阿青的脸色苍白,就连稚嫩的小手都凉的透心。她不自觉握紧了阿青的手掌,试图帮他取暖。阿青此时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,淡淡开口解释道:“叔伯都去打仗了,家里只剩我和阿婆,前日我醒来后,见阿婆还在榻上,便叫她,她没有醒,我以为她是累了,所以我熬了粥,想等外婆醒来一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