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平常早晨

云间的光芒逐渐明亮起来，街道上弥漫起稀薄的雾气，与此同时高处的钟楼沉闷的响了三声，前后间隔约有两秒，这意味着早晨，第二天的正式开始。在这钟声之后，整座城市便逐渐清醒，守夜的警察打着哈切返回，点灯人沿着路一盏盏熄灭路灯，偶尔有街道两边的窗户打开，为一夜未开窗的室内透透风。没过太久，那些已经醒来的市民便出门上街，不约而同的向着一个方向走去。他们要去社区的教会救济院领取灵药和补助。此时天还没完全亮，救济院的门前便聚集起了乌压压的一片人群，拥挤在一团的市民吵闹着，不时有一两个倒霉蛋被踩中脚指而大声叫骂，为了防止混乱和大规模踩踏事故发生，守在门口的骑警们挥舞着警棍向前，将聚拢的人群打散开来，驱赶着形成一条队伍。待到现场终于稳定下来，救济院的门才掐着时间向内打开，队伍最前方那人便立刻冲了进去，穿过一片长椅直奔向了布告台。在布告台上是几位教会牧师，两旁则有警察和教会人员维护秩序。负责分发的牧师接过他的“记录条”，那是一张厚实的纸条，上面印着此人的具体家庭状况，下面则分成一格一格的区域。牧师大致扫了一眼，这是个“达标”的家伙，失业工人，经济困难又有一大家子要养，是这个时代典型的倒霉蛋，他抬手挥了挥，一个草纸袋便被送到了这人手中，里面装有标准分量的物资：两条麸糠面包，几个大小不一的土豆，一瓶灵药粉末，两束蓝珀草和一根散发古怪气味的蜡烛。紧接着，他便用打孔器在对方的记录条上今天的那一区域打了两个洞，用以证明他今天已经领过了救济。那人接过纸袋查看，踌躇在原地，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。从那人的眼神中，牧师读出了想要更多的想法，他正欲示意一旁的警察，那人又不再犹豫，转身从出口的侧门飞快的走了。更多排队的市民涌进了修道院，牧师摇了摇头，并没将这小插曲放在心上。救济院外，排队的长列从救济院的空地延伸出去，一直到街尾的路口也没有停下，转了个弯又继续延长。这由人组成的长条气氛沉重而压抑，大多数人都没有交谈寒暄的兴致，因此除了远处骑警踏响的马蹄和队伍的脚步外便十分安静。然而下一秒，一声呼喊便打破了这寂静。“有小偷!”队伍的众人闻声看去，发出尖叫的是一个有些胖的男人，他穿着件非常朴素甚至称得上破旧的大衣，围巾头尾都很毛糙，并且开了线，更可怜的是他那双上了年头的羊毛手套，上面打了好几个补丁，甚至有两个指套还缺了半截，露出两节冻得通红的手指，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个可怜人。“我的钱夹不见了!”胖男人胡乱的拍着自己